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贵圈丨王源在《地久天长》被“排挤”,影帝拧着胳膊刺激他演技

发布来源:腾讯    发布时间:2019-03-26 00:01:12

划重点:

  • 1编剧阿美回忆,第一次见王景春时,她和咏梅都觉得此人长相“比较一般”。但开拍第一天,咏梅就被王景春“收服”了——王景春让她帮忙看一下,自己衣服上的扣子是不是开了。咏梅从此放心了:“我们都是土生土长、在生活中走出来的演员。”
  • 2初到剧组的王源“慌里慌张的”,想着要找导演和别的演员聊戏、对戏。为了激发和探测王源最真实自然的表演状态,“我们几个老炮儿,都没人理他。小孩慌了,自己较劲。”
  • 3 如今王小帅谈到一场戏时还会哽咽:耀军、丽云夫妇在失去孩子后,守在屋里凄凉地过小年。窗外节日烟花轰然响起,屋内人一阵心惊。没有大哭大闹,没有官司,没有泼皮,中国人“蹲”着的姿态再次出现。

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贵圈(id:entguiquan)

文/何可以 编辑/露冷

《地久天长》点映前两天,导演王小帅发了一条朋友圈:不是哭戏不是哭戏不是哭戏。

一个多月前,《地久天长》在柏林电影节拿下影帝影后两座大奖。上映时,不分国籍、不分老幼的观众“全场哭晕”。从宣发角度来说,把这部艺术电影贴上“哭戏”、“苦情戏”的标签,推向观众,无疑是顺水推舟的讨巧。

但王小帅不想。电影发布会那天,他和主演王景春、咏梅在台上和观众交流。王小帅形容这部电影气质“混沌”:“它带着情感,就这么蹲在你面前”。

这是一个不太好理解的比喻。但你一定见过这样一些中国人——他们脸上表情不多,皱纹里全是风霜,遭遇过残酷的命运后无能为力,只能蹲下来,把感情和心事压回腹腔,沉默不响。

《地久天长》剧照,主人公耀军、丽云夫妇

这是电影《地久天长》主人公夫妇耀军与丽云的样子:一对寻常夫妻,在这个国家变动的三十年里,经历了丧子、绝后、断绝友情、下岗、背井离乡等变故。“打落牙齿和血吞,这是最普通的中国人。”耀军的饰演者王景春对《贵圈》这样形容。

这也是电影主创的姿态——《地久天长》不是一部“站”着的电影,它极度克制,极力避免一切撩拨和击打观众情绪的动作,希望让观众相信:地久天长的 “不是电影,而是生活的本身”。

1

《地久天长》最初开始筹备是在2015年,那年王小帅49岁。站在所谓知天命的临界点上,他做了两件事,一件是电影《闯入者》上映,但票房不佳,上映十天不足800万元;另一件是他出了本自传,叫《薄薄的故乡》,书里有大量的图片和笔记,是他一路从上海到贵阳、武汉、北京、福州,颠沛流离的成长记录。

也是那一年,影响中国几代人命运的独生子女政策宣告结束。3年前,王小帅参加过凤凰卫视的《锵锵三人行》,和窦文涛、李小牧一起聊过当时刚刚发生的陕西镇平县强制引产事件。在那次节目里,他称这个事件是“活生生的恐怖片”,谈到计划生育,“电影要是拍,管他有没有票房,至少是涉及到我们的,很严重的问题。计划生育是国策,是很麻烦,你碰不碰?说不说?怎么批判?”

40岁后,王小帅自然而然地思考生活里的变化,从“愤怒中年”的状态中走出,逐渐变得圆融。一场热闹的宴席之后,从30跨入40的一夜之间,他觉得“有些东西突然之间就不一样了”:大学毕业时意气风发,几个朋友在一起,约好这辈子就这么着了。然后慢慢发现,人生的轨迹并不像当年说好的那样永远不分离……

王小帅开始问自己“一辈子怎么过来的?”这个问题想得他恍恍惚惚,只觉得“生命无常,既短又长。”渐渐地,《地久天长》在他心里扎下根来,非拍不可了。王小帅觉得,以他现在的年龄,拍这部戏不早也不晚:“晚的话精力就不够,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劲儿就没了,但是早的话也不行,根本想不到。”

前半生,王小帅用“工厂三部曲”的完成了对个人生命的检索。现在,他一边看向国家三十年的变迁,一边捞起普通人随时代沉浮的无常。故事和人物渐渐有了雏形:八十年代,两对工人夫妻,各有一个独生子,他们亲密无间,直到其中一个孩子意外夭折。一对夫妻从北方迁徙到南方,两家人分道扬镳走向不同人生。

《地久天长》海报

以前的电影剧本,多是三线工厂里的幽密往事,王小帅只能自己写,倚靠不了别人。这次的《地久天长》,他在亲情故事中埋了一个更大的野心:找到中国人在困境面前普遍的生活姿态。

他先找来编剧阿美,把故事的雏形讲给她听,让她共情,用她的人生来填充故事里的人物,再一点点推进铺陈。阿美在北方海边长大,如今也过了不惑之年。她此前参与过《山楂树之恋》《分手合约》的剧本写作,以情感书写见长。

听完王小帅的讲述,阿美耳闻目睹的那些失独故事一股脑儿涌上来,是“悲剧和伤害下的人别无选择,只能自己消化……这就是中国人”。回家后,她一口气写了三千字的梗概,交给王小帅,导演一看,“感觉对了”,就敲定下来。

为了理解时代变迁,阿美给自己布置了一个功课,阅读吴晓波的《激荡三十年》。然后开始做剧本,前前后后写了一年。最初的底稿是一个情节繁复,千头万绪的故事。三对夫妻,加上齐溪,在三十年的时间跨度里各有各的生活脉络。王小帅拿到后,在庞大的基础上再做减法,最终故事一简再简,变成了现在的模样。

王小帅一开始心里盘算好,找两位70后演员来担当主角——他们的照片至今挂在他工作室的墙上。他原先考虑,70后演员的外形,下可以撑住20几岁的青年戏,上可以接住50多岁的老年戏。但随着剧本结构调整,大量篇幅着重呈现角色50多岁的状态,王小帅推翻之前的设想,开始“往老了”找演员。

为了挑选剧中的六个演员,王小帅把这个年龄段适合的演员都见了。在经过年纪、演技、三个月拍摄档期、配合度等种种条件筛选后,主角人选落在了咏梅和王景春身上。

最先定下来的是咏梅。她饰演的丽云,在剧本里是一位充满务实神情的车间女工。咏梅给这个角色赋予了沉静和包容的气质。阿美觉得她是传统中国女性的样子,王小帅也觉得她“很中国”,“整体韵味在”。王小帅还记得那个下午,自己在酒仙桥的工作室里,接到咏梅看完剧本后的电话,她笑嘻嘻地问“我是哪个啊?是女主角吗?”王小帅说“是啊”,然后,“她说我马上过来”。

咏梅饰演丽云

接到邀请时,咏梅已处于半隐退状态。从影后,她尝试过争取角色,以失败告终,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主动过。她花了十五年躲避娱乐圈里“巨大的乱”,以不参与宣传、不接外人的电话的方式将自己隔离。

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咏梅说,“表演其实是一种理解”。她静心“等着那个属于我的角色”。接近天命之年,她等到了带着打印余温的《地久天长》剧本。从拿到剧本到决定出演,这一次咏梅只用了四个小时。

2

从1980年代到2011年,如何真实表现普通夫妻随时代动荡而沉浮,是这部现实主义题材电影的难点。

有一些功课是导演和演员一起完成的。比如咏梅和王小帅一起去做失独家庭调研。他们遇到一位失独母亲,对方心里憋着太多的苦,一口气拉着咏梅倾诉了17个小时。另外一些,则属于演员私下的功课。咏梅没有做过母亲,就去亲戚家带孩子,在短时间内学习如何当妈妈。她还去了福建,在海边和当地的渔妇们织了一周的鱼网。

和咏梅的有条不紊相比,王景春的加入更像是救火。耀军的角色,剧组原定的是另一位新疆籍演员。但就在所有演员都已敲定、剧组开始制景后,男主角忽然来不了了。

王景春那时在上海——起初《地久天长》考虑过让他饰演男二号,但没成行。收到男一号邀请时,他正考虑接一位英国导演的戏,为饰演一个壮汉做增肥。看完《地久天长》的剧本,他觉得:“写得真是挺好的,我是干柴烈火了。”他婉拒了前者的邀请,直接飞到内蒙古。

又火速开始减肥。前两周断食,吃维生素补充体力,迅速脱脂,第三周吃蔬菜,第四周吃水煮肉,一个月瘦了三十斤。

为了熟悉耀军的工作,开拍之前,王景春去当地工厂“回炉”,在车间里操持起锻床、铣床。1995年读上戏之前,他在技校里学的就是铆焊专业。对此他有点得意:“我是有证的演员,五级焊工的证。”作为佐证的是——戏里耀军修船需要接电焊,现实中的船东担心王景春演戏时瞎鼓捣,事后过来检查,“铛铛铛敲一敲一看,焊的焊缝挺不错啊,把这个都帮我焊了吧!”

王景春饰演耀军

带着各自准备的手艺和几十年的生活经验,耀军和丽云在内蒙古包头相聚了。

阿美回忆,第一次见王景春时,她和咏梅都觉得此人长相“比较一般”。戏里的耀军,有技术,有神采,招女徒弟茉莉喜欢,“风流倜傥”。

开拍第一天,咏梅就被王景春“收服”了——王景春让她帮忙看一下,自己衣服上的扣子是不是开了——咏梅从此放心了:“我们都是土生土长、在生活中走出来的演员。”

俩人在片场培养出了默契。他们在现场从来不对词——词都记在心里,两个人经常在房间里待着,“她有一条椅子,我有一条椅子”,相对一坐,吃点东西,聊上两句,就这么待着,真如过生活一般。

“我们俩特别简单,就是凭感觉。”王景春一直觉得和咏梅的戏,是“搭”出来的——不是“飚”,他强调,“飚戏只能飚得满腔狗血。”

除了实力派中年演员的参演,《地久天长》还选择了“偶像艺人”王源。王小帅回忆,初到剧组的王源“慌里慌张的”,想着要找导演和别的演员聊戏、对戏。为了激发和探测王源最真实自然的表演状态,“我们几个老炮儿,都没人理他。小孩慌了,他自己较劲,自己找(感觉)。”

王源的第一场戏,有个动作是被王景春一把抓住。王景春事后津津乐道于自己在这场戏里的“心机”:为了刺激“儿子”的抵抗情绪,他扳住王源的胳膊时,使了特别大的力道。事实证明,“给他刺激,让他难受”的策略奏效了。戏出来效果很好,王小帅对王源的表现很满意,明白“不需要再说什么了”。

王源与王景春的对手戏

这种奇异的搭配被证实是成功的。某种意义上,这同样体现了中国人的处世之道:市场与艺术并非水火不容,找到了平衡,就能“巧妙而正确地回答时代赋予的磅礴命题”。

生活和电影始终交织在一起。耀军在戏里喝“草原白”,一种带有铁皮盖的当地白酒。王景春于是每天收工之后,也固定喝上二两草原白,有时是饭间,有时是睡前。他让助理时常买点内蒙古当地的奶茶和小吃,天冷的时候大家在一起,喝上一杯奶茶,“有当地的生活感”。

包头的风物气质一点点渗入每个演员的日常。杜江对《贵圈》回忆,在内蒙古,剧组的驻地是“包江宾馆”,整个剧组的氛围很“朴素”。冬天的包头极为寒冷,不拍戏时,王小帅就带杜江去这座北方小城转转,满大街找苍蝇馆子。

3

最初的剧本并没交代耀军和丽云生活的具体地点,哪里是故乡,哪里是异乡。选景的任务主要落在导演和美术指导吕东身上。

吕东、王景春曾在王小帅2012年执导的电影《我十一》里合作过。吕东是王景春上戏高两届的师兄,也是他在《地久天长》拍摄之余忠实的倾听者。这次拿到剧本,吕东一口气读完,见面时他告诉王小帅,“感觉自己这四十多年的人生,就像一根火柴,呲的一声,冒出耀眼的火苗,然后燃烧殆尽,剩下一段焦痕……”王小帅很喜欢这个比喻。

选景之初,吕东和王小帅确认了剧本里的两个家,必须要在中国的一北一南。北方是工人耀军、丽云前半生的家。它需要残存上世纪集体主义火热积极的生活痕迹,也要留下工业乌托邦坍塌后的荒芜。第二个家在南方,夫妻俩成了四顾无亲的异乡客,只有湿漉漉的空气,和不期而至的暴雨。

吕东要做的,就是为这两种气味找到相应的城市。明确了调性和方案后,他们一路北上,去了山西大同、河南洛阳、开封、内蒙古包头、河北井陉以及辽宁大连。另一组工作人员同时南下,去了广西、广东、海南、福建,顺着沿海跑。

耀军和丽云漂泊的终点选在了福建北茭村。给《失孤》作美术指导那年,吕东去过福建沿海一带,他知道那里散落着数十个渔村,住着世代以海为生的渔民。村落依山傍海,海边湾里停靠着桅杆林立的渔船。

吕东找到了海湾边角的一片沙滩,背后是本地渔民用岩石搭建的房子,一栋栋石头屋密密匝匝,层层叠叠地建在岩坝之上。吕东看着这片沙滩,想象出耀军丽云的家立在沙中的样子:一栋两层楼,楼下是修船铺,楼上住人。铺子外头插着杆子,杆上戳着渔网,风吹日晒,杆子斜歪,渔网从上头滑下来,一大半已埋到沙里。

《地久天长》海报

搭景时,剧组选择轻体砖盖房,用来区别当地人盖的石头房。裸露的墙体透露出狼狈与凑合,是吕东所理解的这栋房子主人的生活:“他们是外来人,不会打渔只会修船,他们也听不懂当地的话。他们是孤独的。”

承担最多戏份的那座北方城市,最后选在包头。这是内蒙古最大的工业城市,包钢兴城,有50多年工业城市历史,景观层次分明。包头是中国文艺片里一座特殊的城市——另外一部被影迷背成语录的电影,顾长卫的《立春》也是以包头作为故事的背景。

耀云丽云住的筒子楼,是当地一家糖厂的废弃实验室。吕东的一个朋友在那里长大,少年混迹,与电影里的气质相近。

一开始美术设想搭出一座城——几万平方米的景里,有广场,有六栋宿舍,还有一条街。但随着预算不断紧缩, 只能调整方案,改为搭建一个楼道几户人家。筒子楼里所有东西都是在当地收集,再一件件挑选来的。

这栋楼在电影里呈现出三个不同样貌:“80年代繁荣时期,家家户户,青春火热;后来寥落,一半多人家都搬走了;最后是人去楼空,一半成了仓库,其他不知何用,甚至连按摩营生都租了进来。我在选景路上在大同见过,就用了进来。十几年后,耀军丽云归来,垂垂老矣,孤家寡人。推门,儿子睡过的床还在。”

交景的时候,第一次看见筒子楼的王小帅哭了。吕东明白这种滋味:“当他第一次看到繁华的时候,心里是有没落的。”

4

王小帅不愿意带着观众“找泪点”: “泪点一来,镜头直接特写,等着你的眼睛里眼泪出来——这个是很残忍的。我是不太会做这个,遇到处理这样的事情我就远远的躲开。”

尽管如此,《地久天长》依然是他执导电影以来哭得最多的一次。他自认泪点颇高,但总是会被电影主角身上所承载的无奈、无奈之下的隐忍所打动。在拍摄和后期剪辑期间,甚至采访中,他都能哽咽起来。

大部分主创都人至中年。前半生目睹太多从青春到衰老,从憧憬到平淡,从愤怒到和解,从困顿到没落的人生,他们各自的生命体验都在《地久天长》里集中爆发。

王景春在戏中哭戏不多,他的眼泪多在戏外。并不用刻意挑动泪腺,耀军丽云遭受的痛苦,常常压得演员喘不过气。

有一幕出现在儿子溺亡后。另一个孩子浩浩的父亲、徐程饰演的沈英明举着菜刀在站在耀军面前,要求一命抵一命。耀军哑着嗓子说:“永远不要在浩浩面前提这个事”。

这场戏一共拍了两条。第一条拍完后,王景春对王小帅说:“我难受。”他跑去外头,抽了一根烟,“缓一下”,再回来接着拍。第二条,导演“过”声一响,王景春憋得不行,转身面向窗外,站在儿子床边来回踱步,“眼泪哗哗的”。一回头,发现“导演也在哭,一把搂着我。”

《地久天长》拍摄花絮(视频由王景春提供)

如今王小帅谈到一场戏时还会哽咽:耀军、丽云夫妇在失去孩子后,守在屋里凄凉地过小年。夫妻俩拉严窗帘,独居暗室。齐溪饰演的茉莉带着一盒饺子来看望,窗外节日烟花轰然响起,屋内人一阵心惊。

“正常的家庭都过着年,这俩夫妻就得……找一个地缝都能钻进去。所以他们最后只能走。命运给他们一对善良的人这么样的东西。”夫妻俩那一刻的境遇让他难受:没有大哭大闹,没有官司,没有泼皮,中国人“蹲”着的姿态再次出现:那是命运残酷下,人对内隐忍克制,对外的理智宽容。

故事的尾声,老了的耀军丽云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,去儿子的坟前祭拜。夫妻俩默然无话,直到听到电话里传来新生命的诞生。这场戏拍了20分钟,王小帅坐在监视器前,哭得出不了声,只好由副导演代他喊停。

这场戏开拍之前,王小帅只给王景春、咏梅一个要求:“话少一点”。

美术搭了十几个潦草凌乱的旧坟,映照着山下整齐干净的公墓。耀军和丽云在儿子坟前除草,擦灰,烧纸钱。夫妻分坐两侧,耀军抿着酒,丽云喝一口矿泉水,三两句话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《地久天长》剧照,耀军和丽云给儿子刘星扫墓

王小帅带着他的摄像机后退,就像处理刘星的溺亡、丽云医院堕胎一样。他害怕直接的、宣泄式的东西——来自一种审美上或者情感上的直觉。

故事里艾丽娅饰演的李海燕,是工厂计划生育干部。阿美记得,原剧本里,在造成好朋友一家绝后的悲剧后,海燕一蹶不振,很快内退。还有一幕写两个家庭,一南一北,看着《新闻联播》里宣布生育政策变化,同时经受内心的震动与冲击。

但这些都没有被拍下来。

电影小范围上映后,有部分观众觉得,故事的结局太过明亮,为何不将故事停在悲凉的坟头,而是拗出一个三代同堂的大团圆结局?王小帅解释,电影有终点,生活没有,新的问题还将发生。生活的复杂性必将穿透电影本身的空间——就像电影一度想改名《后湾》,最终还是用回《地久天长》。

这个在汉语中形容人间情谊的美好词汇,在故事里是恩怨尽释的宽容,还是永远得不到补偿的创伤?

电影没有回答,此时,它只是“蹲”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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